父亲咬牙切齿:「孽障,找死!」
我举起手中残剑,对准他身后神情惊怔的江蓠,吊儿郎当地笑道:「确实找死,我与师弟师妹千里赴剑宗,找的就是江蓠之死!」
衔霜虽断,剑气犹存。
寒锐的剑气锁定之下,江蓠全身发颤,脸色白得像雪,手中的回雪剑几乎握不住。
我嗤笑一声:「身为回雪剑主,却连我衔霜断剑之威都抵挡不住,回雪剑落在你手里,当真是明珠蒙尘。」
江蓠又羞又恼,一咬牙,双手握住回雪剑,抵在身前。
只是神剑认主,不代表就可以与它心意相通。
未经历漫长的磨合期,就妄想控驭神剑,只会遭到剑魂的抵触。
果不其然,回雪剑在江蓠手中极不配合,逼得她左支右绌,险些划伤自己。
我瞅准时机,一记残剑挥过去,关键时刻却被流风剑挡住。
流风剑刃与衔霜残刃相互碰撞,发出尖锐的爆鸣。
我咬紧牙关:「让开!」
谢长庚紫衣玉带,牢牢挡在江蓠的身前,双唇抿紧,眼睛却不敢看我:「大师姐,收手吧,衔霜已断,如今你并非我的对手。」
想当初,谢长庚还是我领着入门的,一身剑法修为都由我传授。
后来即便他得到流风认主,每次切磋也被我用衔霜压制得死死的。
如今剑刃交接间,残剑在流风剑的步步紧逼下,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。
谢长庚眼中闪过一丝不忍:「大师姐,不要再倔了,满门弟子都在,我不想让你难堪。」
我心头火起。
明明江蓠就在身前一尺之遥,伸伸手就能宰了,偏偏中间杀出个谢长庚。
偏偏他说得没错,凭借手里的残剑,我确实打不过有流风剑加持的谢长庚。
然而,也不是没有办法。
软的怕硬的,硬的怕横的,横的怕不要命的。
一寸短一寸险,端看有多豁得出去了!
我突然撤力,放弃抗衡迎面刺来的流风剑,手中残剑朝着江蓠心口狠狠掷去。
拼着一条胳膊不要,今日也要将这欺师灭祖的孽徒斩于剑下!
谢长庚大惊失色,手中剑刃一偏,我左臂一阵剧痛。